韦弦佩在绅

犬狼/福华/盾铁。掠夺者激吹bot。跳去史圈了,大概北宋先秦,目前春秋晋卿。爱好比较杂您多包涵。

头像是我,不满意?

【二苏】当时共客长安

我真的搞了这个……

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,穿越也不对,大概就是轮回梗吧。

现代设定,流水账预警。雷点可能有点多慎重点开。

标题是我瞎起的别在意。其实中间有扣题(小声……

亲情向……吧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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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子瞻觉得,他应该有个弟弟。

 

小学学苏轼的时候他也这么觉得。那时老师讲《水调歌头》:“丙辰中秋,欢饮达旦,大醉,作此篇,兼怀子由。”他第一次知道被父亲用做自己名字的这个人有个弟弟。于是小子瞻想,我也该有个弟弟,这样才合适。

 

回到家后小子瞻这么跟父亲说了,父亲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发,说,就知道你要这么想,可是我们没有子由。

 

能怎么办呢?小子瞻撇了撇嘴。他后来知道父亲只是爱极了苏轼才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,没有子由。

 

没有子由就别取这个名字。上初中的苏子瞻这样想。

 

那时子瞻正在叛逆期,厌烦透了父亲沉浸在对自己在文学上过高的期望中整日唉声叹气。老天爷,他又不是苏轼,不会写诗不会作文连语文考试都觉得头大,他父亲简直不可理喻。况且您儿子以后是参加高考的,不能只靠写文章找工作。

 

再说您也不是苏老泉。苏子瞻冲他父亲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
 

那晚子瞻做个了梦,他梦见自己着一身古装,胸前戴着大红花,骑一匹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走在街头。街道也是古代的街道,行人也是古代的行人,他直觉自己大概是在汴京,大概是科举中第,路过的人都对他道恭喜。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人,和自己一样打扮,一样骑着马,面容似乎十七八岁,生的清秀挺拔,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,唇边带着浅浅笑意,望向自己的眼睛里是无奈,也是纵容。

 

他就这么挽着他的手,两个人,两匹马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
 

醒来后他想起自己小学时的那个愿望,他想有个弟弟。

 

他想有个弟弟,一个像梦里少年那样的弟弟。他回忆着那个人眼中透出的温柔,想来他一定不会像父亲一样对自己有这样那样的要求,他会理解自己的不满。

 

家中独生子女这时节都会觉得孤独,于是苏子瞻,理所当然想要一个能理解自己包容自己的弟弟。

 

别的没学好,画画倒是很符合父亲的期望,苏子瞻对自己的画技相当自信。他凭着记忆画了一张梦中“子由”的肖像夹在日记本里,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子由了。

 

是他一个人的子由。

 

他给子由写信(其实是日记),和子由讲悄悄话,有时恍然他似乎真有这么一个弟弟。他在食堂看见过子由,在教室看见过,在床头看见过。他看见过子由坐在桌边,带着笑意耐心听他说话。

 

后来苏子瞻的日常娱乐就让父亲颇感欣慰了。他偷摸弄来父亲书架上的《苏东坡传》和诗集,一点点翻看,以为父亲不会发现。不过他低估了父亲对他爱豆的狂热,所以父亲眼里他是终于开窍吃了他从出生就开始卖的安利,实际却是在字里行间找寻子由的踪迹。

 

一边和父亲赌气,一遍做着子由的梦。

 

这个梦一直做到了大学。

 

为了最后气父亲一次,他大学选了和苏轼没有任何关系的生命科学,就是为了告诉父亲他儿子和他爱豆除了名字以外没有任何关系。

 

不过苏子瞻仍然想要一个弟弟。

 

上大学的前一天,他又做了一次和子由的梦。不过这次不一样,这次他们躺在一张床上,就着窗外淅沥的雨声,和子由讲着他曾经写在日记本里的悄悄话。

 

这已经是虚妄了,就算是他酸的那对兄弟也没完成夜雨对床的约定。不过,苏子瞻直觉自己一定有一个子由。

 

他时常会考虑和子由怎样相处,如果子由在他们要干什么。他甚至又画了一张梦中子由短发的样子,和原来那张画放在一起。他和子由一起在校园中散步,坐在图书馆一起读书,周末一起去周边玩。子由会劝他别喝多了酒,到最后却一定是子由来接他回家。子由会嫌弃他写文章不好,转头却跟人说我哥哥写的可棒了。子由会跟他一起尝试各种新奇的玩意儿,眼中还是那种无奈的温柔。子由也许学的化学,没什么原因,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子瞻喜欢看那双长得纤长匀称的手捣鼓实验仪器。子由写文章一定比他要好得多,他才不相信子由夸他的那一套……

 

子由,子由,子由……

 

苏子瞻从没想过初次见面的事情,他从来不觉得他们不认识彼此。

 

进入大学之后他倒是常常做梦,梦中都是他以前在书中看到的,苏轼与苏辙的经历。他梦到密州,梦到儋州,梦到眉山老家。他梦到乌台诗案,梦到与君世世为兄弟,梦到子由掩住自己的嘴,醒来时已是泪下沾襟。

 

也许是苏子瞻的诚心终于感动了老天爷,就在子瞻被高数折磨得日渐头秃的时候,他真的见到了这个人。

 

那天苏子瞻起得晚了,忙忙乱乱赶到教室几乎是踩着铃声进门。他也没再耽搁,直奔教室最后的空座位而去。

 

他就是这时看见子由的。

 

他的左前方,一个他绝不会错认的背影。

 

那一瞬间苏子瞻心跳快得几乎难以忍受。他茫然地盯着那个坐得笔直背影,盯着那人消瘦的身形。他的头发和他画中一模一样,连呆毛都翘得一样角度刁钻。他穿着针织的毛线衫,里面的衬衫规规整整,整个人透出一种温柔。

 

他的眼睛没法离开那个背影,他的思绪也没法离开那个背影。PPT一张一张放过去,苏子瞻一点都没有意识到。

 

他想这肯定是子由,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。他又想这不会是子由,子由是他虚构出来的,甚至连相貌都是他虚构的。他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背影,就这样一次次推翻自己,好像这其中有无穷乐趣。

 

他不知道这节课讲了什么,不知道周围的同学投来探寻的眼神,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下课铃。周围同学们鱼贯而出,他仍然呆坐在那里。

 

直到眼前的背影晃动几下,从座位上站起来,转身面对他。

 

苏子瞻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肚子看好像也挺没礼貌的。脸微红着,他慢慢抬起头,看到了那张见过无数次的,无比熟悉的脸。

 

面容莫约十七八岁,生的清秀挺拔,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,唇边带着浅浅笑意,望向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温柔。

 

一瞬间脑海中那些属于他的或是不属于他的记忆喷涌而出。他看到眉山老家的小学,看到自己的画,看到子由撑着脑袋微笑着听他讲话,看到夜雨对床,看到乌台诗案,甚至看到子由在墓前长跪不起。


那眼前这人是谁呢?是子由?是苏辙?苏辙……

 

苏辙!

 

也许父亲还真就撞上了,他是爱豆苏轼,眼前这人,便是苏辙。

 

他站起身,没来由地说了一句:“我不会写诗——”却不防被拉进一个拥抱。

 

少年清冽的声音自耳边绽开,隐约带了些哽咽,却十分平稳:“没关系,什么都好。”

 

“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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